2008年12月4日 星期四

社會因素VS.心理因素(Ⅱ)- 瘋狂殺人事件(補充)

上週我們當中討論了社會因素與心裡因素的因果關係,我們以自殺為例來討論。我們指在現代醫療、精神病學的介入、或以個人為出發的觀察角度,當面對這類型的議題或事主時,這些專家學者或一般觀察很可能會解釋成這是心理的問題,會說因為過度的焦慮、憂鬱症、精神崩潰、有精神病史等等,但這些觀察角度或定論是就忽略了社會這個面向。社會到底是如何影響人們的行動,以及造成內心上的衝擊,這是精神病學無法看到的面向。涂爾幹的「脫序型」自殺觀點便告訴了我們自殺行為不能只相信這是個人的,而忽略社會層面的討論或探究。我們不否認心理因素在行動上造成了莫大的影響,但是我們終究不能夠只歸咎於個人的內在因素,而是要理解其背後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因素或條件是如何造成影響的。
△接下來我們以三則「瘋狂殺人」的例子來進行討論(資料參考與引用:Wiki與網路新聞資料):
  1. 美國維吉尼亞理工大學韓裔學生瘋狂殺人事件
  2. 中國楊佳瘋狂殺警事件
  3. 日本秋葉原瘋狂殺人事件




美國維吉尼亞理工大學韓裔學生瘋狂殺人事件

2007.04.16 -
維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是2007年4月16日在美國弗吉尼亞理工學院暨州立大學發生的兩次槍擊事件,連同兇手在內,共有33人死亡,並至少造成24人受傷。,是美國歷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校園槍擊案,也是美國建國200多年來最嚴重的槍擊事件,死亡人數超過了1991年死亡24人的露比餐廳槍擊案(Luby's massacre)。
槍擊案的兇嫌,據指認為韓裔學生趙承熙(조승희,Cho Seung-Hui,趙承熙),他在維吉尼亞州長大,並且是維吉尼亞理工學院四年級主修英文的學生。他最後在諾理斯教學大樓(Norris Hall)中自殺身亡
據美國CNN電視臺報導,事發4月16日當天趙曾在宿舍內與兩人發生嚴重爭吵,其間說出「富家子弟」、「放蕩」、「欺詐」等字眼,隨後宿舍內即聞槍聲,兩人身亡。兩小時以後,警方相信同是趙闖入理工科學院大樓放槍。警方已經根據從兩支槍上採集的指紋與移民案卷認定了兇手的身分。並在兩處大樓內採集到指紋核對並證實為同一人所為。警方也曾一度懷疑可能有與疑兇手臂上之紅墨水印記「Ismail Ax」同名的疑凶同犯或證人,但後來證明確實僅有一名疑凶。後來趙被警方包圍於Norris Hall教學大樓內,以一槍自斃腦部身亡。弗州警方已根據證人之詞認定他是此次事件中僅有的「縱慾殺手」(英文:Rampage killer 或 Spree killer)。

孤僻的行為和神經質 (mental health)

選擇性緘默症(Selective Mutism)
趙承熙在中學時診斷患有選擇性緘默症,並曾接受治療。

醫院的評價(精神醫學的介入)
2005年,趙承熙曾被弗吉尼亞州蒙哥馬利縣當局短期羈留並接受心理評估,評估結果為他理智不健全、已構成對其本人的生命威脅。特別法官命令趙到縣醫院心理科門診接受診治,趙也遵照就醫,隨後的醫生檢查發現趙患有嚴重的憂鬱症。另有一些報導是在案發前趙使用抗憂鬱藥物,但是經聯邦調查局查對全美國藥物數據庫並沒有找到任何醫生給趙的開的處方記錄。

大學的評價(不正常的人?)
理工大學的發言人稱趙承熙是個『不合群的人』,並說大學為找關於他的資訊費了很大勁。大學裡有一個韓國學生俱樂部,但俱樂部主任說趙從不來與韓國同學們交談。早些時候有人報告趙在宿舍內放火,兩名女生報告警方說在校園中被趙跟蹤,他的同班女同學報告說他曾用手機偷拍她們的照片。

同學的評價
另有同學描述趙為『沉默寡言』的人,別人給他打招呼他卻從不理睬。女同學朱莉·普爾(Julie Poole)說上文學課第一天每個同學都自我介紹,當輪到他時卻坐着發愣,一句話也沒有說。老師從同學們上課前的簽名表上他的欄目中僅看見一個問號,從此他就被視作『問號小子』(Question mark kid)。
趙的祖母也說,我孫兒非常內向,我真的不相信他會做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兩名曾經與趙同過宿舍的學生在被訪談時說,趙的確有跟蹤男同學的異性朋友,有時深夜站在自己寢室門口給路過的同學拍照,又時常打騷擾電話給同學說:『我是小趙的哥哥,問號』。他也經常對感興趣的女生介紹他自己是『問號』。
同學史蒂芬尼·戴莉(Stephanie Derry)說趙從不參加課堂討論,她說:『他只是坐在那裡而已,我都不能形容了,光坐在那裡看我們討論,自己一句話都不說。正是他的缺乏表現的行為才使他顯得與眾不同,我僅記得他笑過一次,且不是大笑』。
老師的評價(危險的人?)
教過趙英語課的露辛達·萊伊(Lucinda Roy)教授描述他為『聰明的人』,但似乎有些笨拙,非常孤獨,缺乏安全感,就算在教室內也從不脫下太陽鏡。有時候他的行為是『傲慢的』、『犯眾的』。2005年秋季萊伊教授曾將趙從班上除名,因為他常在課堂內無緣無故地發火。她說她曾數次試圖幫助他,好心勸告他去看心理醫生但都遭到拒絕。她又說趙的作文似乎很有怒氣,他還常常自言自語,對簡單問題半天也答不上來。並用手機在課堂上偷拍她照片。她曾對趙進行單獨輔導,但是在會面時她總是為自己的安全擔心。
教過趙詩詞課的妮崎·吉雲尼(Nikki Giovanni)教授也曾將趙從班上除名,因為他有威脅的行為。並說趙的『脾氣很壞』(mean),是一堆有問題的『廢物』(crap)。當聽說到校園裡發生屠殺事件後她說:我當時已經猜到很有可能是誰了,如果不是他才會令我吃驚呢。



中國楊佳瘋狂殺警事件

據上海警方公布的信息,2008年7月1日上午9時40分,楊佳攜帶20多厘米長的單刃剔骨刀)、鎚子、噴霧劑、防塵面具等作案工具,來到位於閘北區天目中路600號(或578號,大統路口)閘北政法大樓的上海市公安局閘北分局門口,拋投8個燃燒瓶實施縱火,並用匕首刺傷大門保安顧建明,成功引開警衛。隨後闖入辦公樓,從底樓大廳進入負責接待的閘北公安分局治安支隊值班室,用匕首刺向4名正在辦公的警察:治安支隊教導員張義階、治安支隊警督方福新、後勤保障處機關服務中心主任倪景榮、北站派出所民警張建平,4人全部身亡。
隨後,楊佳乘坐消防電梯到10樓,楊佳接連刺中交巡警支隊的2名警察,其中徐維亞斃命,王凌雲右肩右胸部被刺傷。楊佳再經樓梯跑上11樓科技科(計算機中心機房),刺中2名警察,李珂斃命。
最後,楊佳再次使用消防電梯到21樓,在政治處刺中3名警察,受傷的2位吳鈺驊和李偉均屬於督察支隊,而孔中衛則是分局紀委監察室主任。最終七名民警在21樓將楊佳當場合力制服。案件發生時,案發現場附近的天目中路、大統路因大量群眾圍觀而造成擁堵。

警察體制的受害與不滿,因果?
2007年10月5日晚,正在上海旅遊的楊佳,騎一輛無牌照自行車經過閘北區芷江西路普善路口,閘北公安分局下屬芷江西路派出所的巡邏民警對他進行盤查,由於他拒絕出示身份證和車輛來源證明,當時造成群眾圍觀、影響交通,於是警察將其帶回派出所進行進一步調查。楊佳在詢問過程中始終不配合,但是警方在查清楊佳身份與車輛是租用的情況後,將其釋放。關於楊佳據稱在調查中受到警方毆打的情況,警方在後來的庭審中予以否認。
楊佳可能對審查感到不滿,或為報復公安民警毆打而進行襲擊。釋放後,楊佳通過電子郵件、信訪等方式,向上海市公安局和閘北公安分局督察部門投訴,要求開除相關民警公職、賠償其精神損失費1萬元。閘北公安分局督察支隊核查後認為民警處理事件合理有據,拒絕了楊佳的要求,並兩次派人前往北京向楊佳進行法制宣傳,但楊佳不予理睬。



日本秋葉原瘋狂殺人事件

日本時間6月8日星期日清晨5時21分,加藤智大開始在手提電話留言板上留下犯案預告,表明會於秋葉原犯案,簡短描述他將以貨車衝撞及匕首殺人的犯案手法。出發前把其中一把匕首送給以前的同事。根據留言,加藤智大於上午9時48分經過神奈川縣,10時53分經過澀谷區,11時45分到達秋葉原,並一直留言至下午12時10分。下午12時30分,加藤智大駕駛貨車闖越紅燈,時速40公里衝進行人專用區,導致5名行人慘遭撞倒或輾壓。加藤智大隨即下車,雙手揮舞著藍波刀與匕首,一邊瘋狂地大叫,一邊攻擊剛剛被撞倒的路人及周圍群眾,2分鐘內先後在100公尺乘以70公尺的範圍內刺傷12人,因當日是星期天,該路段實施行人專用區措施,街道上滿是行人,場面頓時大亂。加藤智大在5分鐘內被捕,聲稱犯案動機是「對生活感到苦悶、厭世,來秋葉原是為了殺人,任誰都可以」,又謊稱自己是黑道人物,但後來證實其實為汽車工場的員工。事件後一小時內,被害者中村勝彥(74歲男)、藤野和倫(19歲男)、川口隆裕(19歲男)、小岩和弘(47歲男)、宮本直樹(31歲男)相繼死亡,其後數小時武藤舞(21歲女)、松井滿(33歲男)亦相繼不治死亡,前三人是被貨車撞死,其他是遭刺殺後失血過多而死。合計事件中共有7人死亡,另有10人輕重傷送醫。 案發地點為警視廳萬世橋警察署(万世橋警察署)轄區,警方成立了特別搜査本部,並請民眾提供相關線索。

6月10日,加藤智大自稱患有精神病,警方考慮起訴前檢查是否屬實。同日,加藤智大的雙親接受記者採訪,向社會道歉。
6月11日,加藤智大開始對殺人犯行道歉。
6月20日,警方據加藤智大的供述,「網上世界和現實世界也是孤獨一人(ネットの世界でも現実の世界でも孤独になった)」、「想作出網上的人都知道的大事(ネットの世界の人間に存在を気付かせるなら大きな事件を起こそうと考えた)」為動機,並承認用貨車和用刀殺傷他人,警方正式再次逮捕加藤智大。另外得知加藤智大有意識到2004年11月於大阪府茨木市發生的茨木市連續殺人事件。
7月7日,東京地方檢察廳宣布加藤智大是兇手並無疑點,但需要鑑定加藤智大的精神狀態以確認其責任能力,直至同年10月6日,其後才會正式起訴。

10月6日完成精神鑑定,判定加藤智大並無嚴重的精神病,可正常分辨善惡,而且持有強烈的殺意,有計劃地作出行動。10月8日警視廳發表再次送檢加藤智大,10月10日正式作出起訴。



綜合討論

以上三則故事是發生在近兩年內的瘋狂殺人事件,陸陸續續仍有不少瘋狂殺人事件不斷的上演。首先我們要問的是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了殺人事件的層出不窮,無論是趙承熙,還是楊佳,甚至是加藤智大。
趙承熙的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有精神疾病的病史,且經過精神科與心理科的介入。而趙在學校、老師以及學生的感受中他是一個不正常的人、常常暴怒、具有威脅性,甚至做出不禮貌的行為。精神科也曾對他做出判定(若我們以曾經提過的一則報導說,精神病對身體產生的副作用,是否趙也出現類似的狀況)。但這些訊息都歸咎於個人因素所造成的結果。但我們仍要思考社會因素到底對他造成了什麼影響?文化差異與歧視?還是曾經處於什麼狀態?因此使得他對於現狀的不滿,讓他感到整個世界就像是遺棄他,所以他以殺人的方式來滿足他縱慾殺人的慾望。當然我們無法理解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因素造成他現在這樣。但似乎精神問題卻似乎成為了趙行為的一種科學上的解釋,是個人的、是心裡上的。
楊佳瘋狂殺警一事件至今仍未告一段落,二審宣判仍維持原判-死刑。而我們從楊佳的動機來說很可能是對於體制或對於公安行事不滿的一種報復舉動,因此心裡因素促使他進行了縝密的殺人行動。但是我們可以思考看看,是否這被後存在了什麼問題?是否代表了中國法治上或警察執法造成的不公義?而中國的 政治結構的強大,而忽視人民的權益。譬如奧運,國家強制採取行動驅趕窮人、通訊監控、法輪功事件、西藏喇嘛事件。國家執行了強大的權力(國家是唯一擁有合法的絕對暴力的組織),因此在這種制度所給予的絕對暴力中是否造成了人民與國家組織的衝突與不滿?有人認為楊佳的行為挑戰了中國政體,認為警察是國家暴力的擁護者,因此對警察(不把警察視為是個體,而是一個整體)的挑戰,便是對暴政制度的挑戰。精神疾病?有人指出就算是精神疾病很可能仍難逃一死或永遠關入精神病院與世隔絕(社會排除)。楊佳的律師也提《試論司法精神病學中“偏執性精神病”》一文給楊佳看(楊佳的父親希望以精神疾病為楊加上訴),似乎能以精神疾病定義為楊佳的行為註解。但楊佳的言行舉止正常、無法以精神疾病作為一種解釋。另一方面,有人以現代社會制約政府的三種方式(民主、輿論與媒體、司法)作為一種討論的方向,並指出楊佳的計畫是縝密思考過的,因為中國沒有民主、輿論與媒體也受控於政府的監控、在幾次上訴過程中屢碰壁,所以選擇了對制度的挑戰,透過挑體制強調中國政體的不公義、不民主、以及暴力。
當然這是他人對楊佳行為的一種解釋,不過這個解釋中並沒有把楊佳的行為視為是個人的,而是從政治結構作為社會因素進討論。當然社會因素必定對楊佳產生了莫大的影響,使得他決定以殺警報復的手段來宣洩不滿(心理層面)。
第三則報導中我們不禁問社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問題?什麼問題導致了加藤智大的瘋狂殺人?透過現代精神醫學的判定下,加藤是沒有患精神疾病。然而加藤的行為到底要如何解釋?導致他情緒崩潰選擇殺人的原因為何?
現代社會造成內心的分崩離析,這是來自於現代社會的想法。首先以現代社會來說過度的理性化,許多事物都是依靠著背後的系統、制度在維繫著,人與人之間的情感聯繫變得越來越純粹,日常生活過的充滿不確定、充滿焦慮、本體性安全容易在現代生活當中喪失。所以是否在現代社會當中人反而是孤獨的,寂寞的,甚至是危險的,也更容易出現脫序型的自殺。
犯罪心理學家影山甚助指出,日本進入了利己時代,人們認為他們可以為所欲為,「當他們無法取得社會認同的成就,會被視為失敗者,令他們愈來愈困擾。多番挫敗可能令他們想透過犯罪重新自我肯定。」有人則將問題歸咎于日本經濟低迷,指政府加稅和改變醫療政策會引發暴力行為,“人們無法成功時就憎恨社會”。警方也認為加藤的行為很可能是來自於受到欺負,因此造成了殺人的行為,而這也是心裡(過去的社會因素造成心裡因素)上的可解釋方式。
然而我們可以仔細想想在高度現代社會當中「我」的存在與自我認同到底是什麼?或者現代社會讓這個我變得更理性,更加的失去「我」的存在?然而透過殺人是否更加的強化了「我」呢?
另一方面,也因為現代社會的獨特性,好比說現代社會創造了陌生。因為陌生、跟人接觸以及產生情感上的關係減少,使得加藤情更情寄予某些特定的遊戲或特定的產品(動漫精品)。我們說過「我」的存在與自我認同,是否透過虛擬或產品能夠重新的找到,也或的了安全感。但是否因此讓他漸漸的與現實產生混亂或造成崩壞。看似這是心裡層次的,但背後是否更強調了現代社會的一種理性所帶來的危機?鐵的牢籠?這樣的行為是否又與趙承熙類似呢?
甚至是繼加藤之後的日本街頭砍人事件還是前幾日發生的韓國學生瘋狂殺人事件一樣呢?或許精神病史或受到精神醫學的判定為精神病患等等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也許在審判上這是依據,是屬於個人層面的),而是那個社會本身所產生的因素對行動者本身到底產生了什麼決定性的影響,使他產生心裡上、精神上的改變。無論是趙承熙的瘋狂殺人事件、還是楊佳對制度不滿造成的瘋狂殺人事件、還是加藤秋葉原街頭殺人事件等等,這是否都隱含了社會本身的問題以及這問題始終被現代的精神醫學、司法機構解釋成這是個人的問題,犯罪學者影山甚助的解釋是否僅只有心裡面向呢?而非是社會本身那無可改變的結構性影響。而大家可以思考到底產生了什麼危險因素尤其在這席捲而來高度不確定的現代社會中,尤其是在你我的日常生活當中。

社會因素VS.心理因素(Ⅰ) - 失業?自殺?心理問題?(補充)

我們常常可以看到社會版新聞,這些報導總是敘述著今天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件,譬如失業自殺、詐欺、謀殺、性侵等等。可是不經我們要思考這社會或是人們的心理出現了什麼問題呢?還是這兩者之間是彼此相互影響的呢?
社會因素我們可以想到的是政治、經濟條件的影響,譬如產業結構改變,造成勞動力市場中低階層的勞動人口失業,經濟不景氣與替代性勞動力的使用,過多的勞動人口因此受到裁員。也有可能是市場選擇的勞動人口差異造成。另一方面是否有許多的論述、觀念成為龐大的壓力來源,導致心理產生問題、焦慮、恐懼,如精神疾病(憂鬱症)、或以自殺的手段結束生命,來面對社會因素所造成的心理問題。
另一方面,是否來自於心理因素造成的結果?可能本身具有精神疾病、原生疾病、殘疾等等,因害怕社會不接受他們,拒絕他們,導致他們成為窮人、成為流浪漢,譬如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



案例1
花蓮、台北昨各有一起疑因失業裁員燒炭自殺案。一名失業銀行職員,昨被發現在花蓮一家飯店燒炭自殺,遺書寫明「工作、感情都不順,壓力很大,先走了,對不起父母」;北縣則是一名被列入公司裁員對象的男子,在家中浴室燒炭自殺身亡,家屬悲痛難以接受。
警方調查,陳容正(二十七歲,花蓮縣吉安鄉人)前天下午四時許騎機車到花蓮市福建街一家飯店投宿,遲至昨下午仍未退房,飯店服務生進入後才發現他燒炭倒在浴室內死亡。飯店前晚九時許曾聞到燒蠟燭氣味,服務生還拿空氣清香劑噴灑,卻沒想到有房客燒炭。
陳容正的母親向警方表示,兒子自小成績優異,花蓮高中畢業後推甄上輔仁大學企管系,畢業後進入金融業服務,前陣子換工作到台北富邦銀行上班,但未通過試用期六個月,前幾天回花蓮老家散心,有聽他說最近跟女友吵架鬧分手,沒想到會想不開。陳男的遺書中寫到「工作、感情都不順,壓力很大,先走了,對不起父母。」父母認屍時抱頭痛哭。
http://1-apple.com.tw/index.cfm?Fuseaction=Article&IssueID=20081103&art_id=31107257

案例2
家中支柱徒留老小 
在模具工廠上班的吳書豪(三十歲,台北縣人),因工廠景氣不佳,上月被列入裁員對象,昨在家中浴室燒炭自殺,留下一名和中國籍前妻生的四歲兒子。前妻說,吳是家中支柱,父母年老無工作能力,全家都靠他的薪水生活,前天他回家時說可能會被裁員,下午即喝酒澆愁,吳父說:「年紀輕還有機會再找到工作,怎會這樣想不開呢?」
http://1-apple.com.tw/index.cfm?Fuseaction=Article&IssueID=20081103&art_id=31107257

案例3
子失業罹癌自殺 母白髮送黑髮,不願拖累家人 病痛纏身走絕
一名男子平日靠打零工與母親相依為命,最近因為罹患癌症無法工作,他疑似因為長期沒有收入,不堪生活壓力沉重,一時想不開,在廚房拿菜刀割腕、砍頸自殺身亡。
年邁的母親發現時傷心不已。
七十多歲的老母親昨天下午外出工作回家,就發現自己的兒子在廚房裡疑似拿菜刀割腕、割頸自殺。
無奈白髮人送黑髮人,老母親一臉茫然坐在家門前不知如何是好。
老母親發現兒子尋短,強忍悲傷請一一九勤務中心派救護車前來,但是卻已經遲了一步家人表示,死者李明獻之前在台北打零工,罹患了直腸癌半年前返家休養,由於常會頭痛加上無法工作,甚至半夜都睡不著覺警方接到報案後,也前往現場了解,鄰居發現如此孝順的兒子竟然因為病痛,不想拖累家人而結束生命,也感到相當不捨難過。
http://www.ttv.com.tw/097/10/0971021/09710214345101I.htm



上則的三則自殺的案例共同都是與工作不順有最大的關係,一方面我們可以指出經濟結構的轉變導致失業最大的因素,以及在這套轉變的經濟結構的過程中是否淘汰或選擇了某些適者或不適者。一方面,心理因素也影響著行動者在面對社會因素所帶來的衝擊,使得他們選擇了某些方式或產生了某些精神上的問題,譬如自殺,成為流浪漢,或產生精神疾病。我們曾在課堂上看過流浪漢的影片,其中這位曾是雕刻師父的流浪漢,為何在失業中選擇作為流浪漢,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地方,是否這社會讓他失去了就業的動機,社會因素造成心裡因素,選擇流浪漢這個角色。
另一方面自殺的行為是否也反應了人在面對極大的狀態改變的其況下選擇了自殺。西方社會學家涂爾幹在《自殺論》中指出的脫序型的自殺:「脫序型自殺是當社會被某種重大危機侵襲或產生急劇的社會變遷時,社會整合力量降低,固有的道德規範或習慣遭受破壞,造成個人對團體的疏離,便容易產生脫序型自殺。這種脫序型的自殺在變遷迅速的工業化國家最為常見,特別是在經濟蕭條的不穩定時代。(Emile Durkheim,1950)」,所以是否這種失業所造成的脫序,讓他們選擇了自殺的方式。也就是社會因素造成了心理因素。
上則的三則自殺的案例共同都是與工作不順有最大的關係,一方面我們可以指出經濟結構的轉變導致失業最大的因素,以及在這套轉變的經濟結構的過程中是否淘汰或選擇了某些適者或不適者。一方面,心理因素也影響著行動者在面對社會因素所帶來的衝擊,使得他們選擇了某些方式或產生了某些精神上的問題,譬如自殺,成為流浪漢,或產生精神疾病。我們曾在課堂上看過流浪漢的影片,其中這位曾是雕刻師父的流浪漢,為何在失業中選擇作為流浪漢,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地方,是否這社會讓他失去了就業的動機,社會因素造成心裡因素,選擇流浪漢這個角色。
另一方面自殺的行為是否也反應了人在面對極大的狀態改變的其況下選擇了自殺。西方社會學家涂爾幹在《自殺論》中指出的脫序型的自殺:「脫序型自殺是當社會被某種重大危機侵襲或產生急劇的社會變遷時,社會整合力量降低,固有的道德規範或習慣遭受破壞,造成個人對團體的疏離,便容易產生脫序型自殺。這種脫序型的自殺在變遷迅速的工業化國家最為常見,特別是在經濟蕭條的不穩定時代。(Emile Durkheim,1950)」,所以是否這種失業所造成的脫序,讓他們選擇了自殺的方式。也就是社會因素造成了心理因素。

規 訓

規訓是什麼意思?也就是我們今天不在用酷刑作為肉體的懲罰,不再遊街示眾。我們運用規訓的方式,透過規訓的方式讓你習慣,讓你想都不用想的就會遵守(成為日常生活的實踐意識),而這就是規訓。在現代社會規訓的手段越來越多,透過各種的專家系統進行各種的分析、借用各種的科學,譬如企管,早期的企業管理就是要強調科學管理的(泰勒),也就是在工廠當中時候怎麼讓工人提升效率的管理方式,如何透過科學的管理方式讓大家很有效率。而這被後正是一種「理性」的原則,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遵守這個紀律。而且還要透過分析來思考工人再生產線上的操作是否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在生產效率上,因此很可能透過各種技術讓工人能夠在最有效率的操作方式。
然而在現代社會當中越來越多的專業知識,無論是企業管理、心理學、教育、社工等領域在研究人的時候都希望把人經過非常仔細的分析、以及透過分解動作來訓練一個人,使之非常有紀律。在這樣的規訓下社會、或各種的組織才能維持某種的秩序。其實在我們日常生活當中,我們都已經不自覺的受到各種不同的規訓機制的影響,譬如以教室來說,學生可以長久的坐在教室裡面,這是長久以來的訓練,很可能是來自於幼稚園到大學畢業期間的訓練。在這麼長的時間當中我們的身體已經受到規訓,也就是我們的身體知道在特定的場合中要做什麼事情、動作或說什麼話,所以在教室當中我們就會坐在特定的位置上,或站在特定的位置上,扮演老師或學生的角色。然而這種規訓也影響著未來在工作職場、可能是辦公室、工廠、軍隊。因此大家要知道在這過程中已經學習到很多不同的規則,也身體化成為日常生活當中的一部份。

時間表

少年監管所的例子告訴我們這個時代,不在用身體暴力作為懲罰的媒介,而是透過時間表,透過機構來進行規訓。在這機構中就看不見任何體罰的工具與暴力,看到的是時間表,每個人都要按表操課。而這也變成為現代社會讓人們理性、讓人們守秩序、守規範的一種方式。甚至在現代社會當中,無論是各種組織都有十分嚴密的時間表正不斷的規訓人們的行動。譬如學校的運作則就仰賴著各種的時間表進行著,如行事曆、課表。此外無論是飛機、火車等等都需要時間表的精密安排。而我們的也透過鐘錶時間、透過精密的機械時鐘來運作著每一天的時間,在不同的時間該做什麼事,譬如上課等等,或是搭車時需要仰賴這種技術才有辦法在特定的時間點中搭上要搭到的班車,而這班車也會在預定的時間到達目的地。
時間表的誕生,代表了人們生活方式出現了轉變,也就是很多事情差一點點很可能損失就很大,譬如金融市場,差一點點很可能就會錯過時機或因此損失慘重。甚至是在各種競賽項目當中往往就是比差那看似差距不大的幾微秒之間。然而為什麼時間這麼的精細,且滲透到我們的日常生活當中,組織當中,這也表示了現代社會的複雜,因為其複雜,所以要訓練所有的人要遵守時間、規範,甚至要將這種時間融入身體當中(身體化)。

2008年11月26日 星期三

人間異語:情傷困擾 卻從此被當神經病

Q:為何在23歲時得躁鬱症?

A:我大三時做傳銷,周入5萬,但追一個女生3年都沒成功,我白天工作很快樂,晚上想到那女生就哭,我爸媽不理解我為何情緒變化那麼大,帶我到台中榮總,醫生說是躁鬱症,給我吃一顆白色藥丸,我吃完當場昏倒,醒來才發現我已在精神病房住了7天。 

精神藥物是毒品: 

被貼上精神病患的標籤,我很羞愧,前半年都關在家裡,除了爸媽,沒勇氣見任何人;每晚10點吃完藥就睡,睡到隔天下午5點才醒,頭腦和身體搭不上線,無法思考也控制不了身體,連刷牙都要花上常人10倍以上的力氣。

我持續吃了5年藥,生活慘不忍睹。後來努力回學校讀書,但跟人聊天都只講表面話,隔幾天就忘記人家說什麼。只要我偷偷停藥,就亢奮到睡不著,精神錯亂,說我是上帝之類的瘋話,爸媽以為我「發作」,又送我去住院。


Q:會擔心要靠藥物過一生嗎?

A:會。
想到我沒辦法娶妻生子就很難過。我爸媽為了我瘋掉的事常抱頭痛哭,帶我到處求神問卜,還去台東找當乩童的楊傳廣,他說:「你被女鬼附身,我幫你點符就好了。」結果回來還不是一樣?爸媽甚至打聽到美國什麼總署說,有人吃了某種豬飼料就好了,差點買給我吃。
進出精神病院6次,我很絕望,直到看到哈佛醫學博士Breggin寫的《為藥瘋狂》,才發現我以為幫助身體的精神藥物其實是3、4級毒品,我的記憶困難是藥物副作用,停藥後的瘋狂行為都是戒斷症狀。

精神藥物分兩類,一種是中樞神經抑制劑,讓你昏沉,另一種是亢奮劑,比如百憂解,在腦中製造假的幸福感,讓你很快樂、精力充沛,那突然不吃會怎樣?很難過耶,就像安非他命上癮的人停藥,心情會降到谷底,跑去自殺。很多校園槍殺事件的兇手,都是吃精神藥物而引發暴躁和錯亂。 


應傾聽內在聲音 

Q:醫生有沒跟你講副作用?

A:沒有。
一般醫生就是叫你吃藥,吃這種沒效,就換另一種;我情緒不穩時就被醫生強制住院,當成兇猛的動物綁起來,很違反人權。
後來我向花蓮一個戒毒團體求助,他們學費很貴,半年24萬。帶著支票去花蓮的火車上,我眼淚直流,如果這次還不行,以後人生要怎樣?那團體幫我清掉很多內心垃圾,教我慢慢減藥,減到要停藥那刻,我像蠟燭燒到盡頭,感覺離開藥物很恐怖,再也沒地方去。感謝爸媽和那團體的支持,讓我從此不再吃藥,恢復我原本樂觀、愛交朋友的個性。


Q:你的病像是被醫療體系催眠?

A:對。
一個人本來沒病,只是為了什麼事一時困擾,結果醫師說你有憂鬱症前兆,你很擔心,就接受藥物治療,結果就一直陷下去,愈注意疾病,疾病就愈被擴大。
其實我們一生下來就被催眠,被灌輸很多社會信念,應該讀書或怎樣,很多人在這些信念下活得並不快樂,卻寧可活在別人的眼光下,也不願相信內在的聲音。現在講這些,我全身發麻。像我這種「瘋子」都能走出藥物陰影,找到真正的自己,你當然也可以。

參考資料:http://1-apple.com.tw/index.cfm?Fuseaction=Article&Sec_ID=11&ShowDate=20081022&IssueID=20081021&art_id=31067881&NewsType=1&SubSec=61

瘋癲與文明 回顧

瘋癲與文明是從中世紀文藝復興到17th古典時期談起,而後會談到18-19th的轉變。由我們對於書本的回顧中可以讓我們了解傅柯想要透過這本書呈現:「有一種人,他是由社會定義出來的」也就是社會建構了這個人。這們課最主要的核心便是讓各位了解社會常常會創造一種類型的人把他們當作是異己(非我同類),然後進一步處理他們。瘋癲在中世紀還不是會受到隔離的狀態,他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文學作品中、在戲劇中還存在著。但是到了理性的時代(古典時期),在這理性的時代瘋癲被視為是一種危險的狀態、危險的人。由大禁閉(Ch2)告訴我們社會當中的危險人物不只是瘋癲的人,還包括了那些沒有工作的人。因為在17th人們開始在乎的是你有沒有工作、從事勞動。所以當時的大禁閉,傅柯由總醫院說起,但總醫院並非今日體系下的醫院,反而比較類似一種司法單位專門處理那些不適生產的人,例如:瘋癲、愚笨、殘障、失業、政治犯、流浪漢、乞丐等等。而這些人在當是成為了危險的一群,並將他們關起來,所以稱之為大禁閉。所以當時的分類只有簡單的一類,不適生產就是不理性,有工作的人才是理性的。甚至是關在那些總醫院或教養院裡面的人還要強迫接受勞動,一方面是養(照顧)他們、一方面在當時勞動是一種倫理。而在這個倫理之下,違反的人就是不正常的人。在當時的巴黎就有將近1%的人是被關起來的。這是要讓我們了解,原來在西方歷史上有一段時間也出現了對人做排除的、分隔的現象。
在現代社會是否有類似相同的狀況呢?我們現代社會有沒有對人做分類,有沒有哪一類的人是被我們排除在外的,我們會說他們是不正常,可能有很多。但瘋癲這在現代的做法是與17th的做法不一樣的,我們現代有精神醫學的發展,所以瘋癲成為了醫療化之下的問題。也就是精神狀態怪怪的人,我們會說他有病。這這病理的說法就是一種源自於醫療而來的觀念。不同以往我們可能會說這種精神不正常的人當作是妖魔入侵、中邪的傾向、或是報應。但今日的觀念我們可能會說這是一種疾病,需要治療。今天的精神醫學代表了一種新的處理這些人的方式。而這一類的人也有越來越多細分的類型出現,在精神病中分了很多不同的類型,有些分成神經病(neuropathy)或分成精神病(psychosis),而在這兩個範疇下又分了很多不同的類別,譬如憂鬱症,憂鬱症也是精神並的一種,而這種病正不斷的擴張。
可以想想看這一個問題,真的是我們身體比傳統社會的人有更多憂鬱症的產生?還是因為今天的分類越來越多人被說服自己是屬於這一類?還是因為我們今天的生活方式、壓力大,所以有沒有可能憂鬱症、精神病還是有些人很挫折後自殺呢?而我們的解釋是否不應該僅解釋為個人的問題,很可能是因為失業、是經濟造成某些人產生精神病,或者是工作壓力、考試壓力或各種現代社會中的某些東西造成過度恐慌而造成精神病,譬如三鹿奶粉,這都是很有可能的。
總之,相較於17th 古典時期的社會,我們今天專業的分類比以前都還要更細微、細緻。所以我們今天會有精神病這個專業來處理這些人,以及相對應的機構誕生並且安置或治療他們。從古典時期的總醫院來看,瘋癲(精神病)僅是其中一種類型,但在現在這種分類的技術中,在總醫院其他被關的人也因此被分隔開來,有疾病的人,則被安排到醫院接受治療;犯罪者,則安排由監獄處理;流浪漢就由遊民收容所來處理;失業,則有職業訓練所來培訓等等。而這都是我們現代社會才有的分類與安置的技術,而這也跟古典時期大禁閉仍有不同的地方。

2008年11月25日 星期二

消失的酷刑到監獄的誕生

1757年3月2日,達米安(Damiens)因謀刺國王被判處「在巴黎教堂大門口公開認罪」,他將「乘坐囚車,身穿襯衫,手持兩磅重蠟炬」,「被送到格列夫廣場(the place de Gre’ve)那裡將架起行刑台,用燒紅的鐵鉗撕開他的胸膛和四肢的肉,用硫磺燒焦他持著弒君兇器的右手,將融化的鉛、滾燙的松香、蠟和硫磺交入撕裂的傷口,然後用四馬分肢,在焚屍揚灰。」(Foucault,1992:3)

達米安公開行刑是一場怵目驚心的儀式活動,在當時中世紀的社會中如此的公開行刑儀式常常上演。透過公開儀式讓民眾唾棄這種破壞規範、秩序的人;同時透過儀式達到警示的效果,宣示王權所擁有的權力與暴力,也是一種對弒君者的一種報仇。傅柯透過達米安公開行刑的例子指出中世紀審判的嚴酷,以肉體的直接懲罰、公開展示,達到殺一儆百的警示效果,以其表現出當時王權(權力)的行使,藉由懲罰使權力展現無疑。
然而傅柯指出在達米安事件後的80年,列昂.福歇制定了「巴黎少年監管所」規章,在這規章當中出現了與過去完全不同方式,也就是「時間表」的運用。在時間表中所有的少年犯都要依循著時間表的安排作息。這種透過時間表來處理犯罪的方式與達米安的酷刑截然不同,傅柯以這兩個例子便是要告訴我們在這期中出現了轉變,雖然兩個例子相隔不到一世紀,但儀式性的公開行刑消失了。一種新的法律與犯罪的新理論的誕生,以及人道主義的產生,對犯罪的處理產生了重大的轉變。 在如此的轉變中,儀式性的公開行刑逐漸消失,一種對肉體的直接懲罰消失了。新的處理方式從對肉體產生的痛苦做懲罰轉變為透過剝奪自由或權力來進行懲罰,監獄便是在犯罪懲罰當中的一種機構與形式。在這懲罰的機制當中仰賴了大量的機構與專家,並針對犯罪的程度作為判刑的比重。
現代社會的監獄就是一種處處罰犯罪的一種方式,這種處罰不再是肉體上的暴力、產生痛,18th以前的歐洲,甚至是100年前的台灣很可能都存在這種儀式性的公開懲罰(處決或其他各種罰則)。也就是過去對於犯罪的處罰方式很可能是讓你受到痛苦(肉體上)作為懲罰。譬如體罰,在學校教育的過程中,學生很可能因為成績不好,或是做錯事情,很可能就會受到懲罰,透過痛來努力讀書,透過痛來學乖改正錯誤,而這種懲罰是肉體上的。而這種對肉體的懲罰在現代社會當中越來越站不住腳。在過去的懲罰當中(如18th儀式性的公開懲罰)人們很可能認為這是很正常、視為理所當然的處理方式,但是在我們來看,這種懲罰方式是十分不可思議的,而這也表示了在這兩種不同的時代(18th與近/現代)人們的價值觀改變了。
現代對犯人的處理方式則是透過司法的程序,來決定犯罪者是否是有罪或無罪,而且是依據著證據來判刑,而且懲罰方式就是要讓他失去使用時間與空間的自由,譬如看守所、監獄, 或者判多少年的徒刑作為懲罰的比例。然而今天這種懲罰的制度已經不會像是過去對肉體上的懲罰(然而能有少數國家仍存在肉體懲罰,如伊斯蘭教為主的國家仍採用鞭刑。),讓犯罪者感受到肉體上的疼痛,甚至是讓犯罪者身體殘缺。
然而我們可以思考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使得對待犯罪的方式改變了?是否是社會結構改變了,還是社會的一套論述改變了,且這套論述影響了我們的價值觀,使得我們無法接受公開的懲罰或肉體上的暴力!?回到體罰的例子中,過去學校給予老師能夠體罰學生(作為一種規訓的手段),然而現在這種體罰的手段受到了動搖,更多的論述強調體罰的不恰當,甚至是體罰學生會使得老師受到更嚴重的後果。家庭(私密組織)的體罰也受到了動搖,體罰被視為是不當的手段。雖然看似家庭是屬於私領越,然而在現代社會當中外在的權力是能夠介入家庭的,這種權力就是 - 公權力。相較於過去的社會在家庭之中能夠對小孩施以體罰,而周遭的人事不能介入,也不能夠管,甚至沒有公權力的介入(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在現代社會對家人或對小孩施以體罰,或肉體上的暴力時,這是違反了普遍的原則,而這種原則就是不能讓懲罰對身體產生痛。
也因為我們生活在如此的社會當中,所以更無法接受社會當中的暴力,而這種不能接受暴力的背後其實是有一個很大的力量,而這力量稱之為結構性的力量,這力量使得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跟傳統社會、或跟更早的社會不一樣,我們不必再隨時擔心隨時發生暴力事件(雖然偶爾會發生治安事件),但是現代生活並不是活在那種恐懼之中。因為暴力已被公權力沒收了,也就是現代社會當中民間所使用的暴力都被唯一可以使用暴力的、且合法的正是國家(國家機器),譬如警察、軍隊等等。而這也是現代社會的重要特色之一。而這種轉變,最早由西方社會轉變,也逐漸影響非西方社會,但這種轉變最重要的就是要讓日常生活去暴力化。當然很有可能會有暴力事件的發生,但這是不合法的。所以老師打學生、父母打小孩、小孩打父母則都被視為不合法的暴力。總之我們今天對於身體的痛,對於暴力的場面來說,越來越不能忍受。社會不能忍受暴力、虐待的存在。同時我們也要思考的是,這個社會為什麼會有價值觀!

2008年11月19日 星期三

社會改造的例子:1950年的中國重慶(補充)

1950年初,在中共中央西南局的領導下,重慶新政權打響了掃蕩社會污垢、重建社會秩序的第一槍———全面開展大規模的鎮反肅特行動。鎮反運動持續3年,先後逮捕法辦了數千名反革命分子,讓群眾逐漸擺脫了舊時代的心理陰影。
與此同時,新政權開始清除社會“垃圾”,先後收容遣散並改造乞丐、妓女7000余人,一掃街頭強討惡要、賣淫嫖娼的醜惡現象;查封鴉片煙館80多個,銷毀大批毒品,還組織了700多所戒煙所,幫助1.1萬煙民脫癮戒毒成功。對泛濫民間、毒害群眾的2000多個反動會、道門神壇、數千個封建幫會、堂口,新政權全部予以取締。
  經過各方面長期不懈的努力,到1953年,重慶基本上建立並鞏固了革命的新秩序。不少參與過當時社會改造的老同志感慨:剛解放時看到的是一個百業凋零、正在死去的舊城市;新政權則借助人民的力量,締造了一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消滅了黑暗和污穢的新重慶。

資料來源:http://cqtoday.cqnews.net/system/2004/08/22/000397820.shtml

2008年11月17日 星期一

現代中的精神病與不正常 - 專家系統的介入

案例一、媒體:奧地利亂倫父親幼年曾遭母親凌虐

  • 媒體今天報導,根據一名精神科醫師的報告指出,將女兒囚禁在地下室二十四載當作性奴的奧地利亂倫獸父佛里茲爾透露,他在孩童時期曾經遭受母親凌虐,讓他深受恥辱。「北奧地利新聞」報導,佛里茲爾遭到的虐待,部分可以解釋他犯下獸行的原因。他將女兒囚禁在自家特別建造的地下室,並亂倫生下七名子女。精神科醫師卡斯特納寫下一百三十頁的報告,上週呈交給檢察官辦公室。報告中指出:「他的故事顯示,他成長在一個難以預測的家庭環境,母親隨時會無緣無故的對他辱罵攻擊。」卡斯特納在報告指出,「他的童年造成他的情緒障礙」,以致讓他「想要控制所有的人」。
  • 報導指出,七十三歲的佛里茲爾告訴這名精神科醫師,他有「邪惡的本性」。
  • 佛里茲爾說:「我天生就想要強暴,我壓抑了一段長時間。」
  • 對於這項報告,檢察官辦公室並未立即做出評論。



案例二、男子將患精神病妻兒三人鎖多年 稱怕其走丟

鄭某的妻兒被鎖在院子裡
本報訊(記者 李志剛 實習生 王瑩)

  • “老鄭家20多歲的女兒被鎖在屋里好多年了,得想辦法幫幫她,最好能找個地方給治治病!”昨日,農安縣農安鎮村民史大爺說,希望那孩子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史大爺說,鄭某有一雙兒女,鄭妻、兒子和女兒都有精神方面疾病,時好時壞。過去,還能看到鄭家女兒出來,還曾向村民求助,但最近幾年,聽鄭家人說那女孩被鄭某用鐵鏈鎖在屋里了。
  • 大門緊鎖著娘仨出不來
昨日,記者來到農安鎮鄭家,院門緊鎖,一男孩在院里閒逛。村民說,他就是鄭某的兒子。男孩說,父親外出了。不久,鄭妻看到有人來,也出來了,但她說院門鑰匙在鄭某那兒,他們都打不開門。“咋沒見著你姐姐呢?”記者問。男孩說,姐姐被爸爸用鐵鏈子鎖上了,出不來。
  • 村民說,幾年來,鄭家女兒都被鄭某鎖在屋里,院門也上了鎖,鄭妻和兒子也出不去,但鄭某很少在家,據鄭某說,這麼做主要是怕他們出來走丟了或鬧事。
  • 村民王大哥說:“也曾建議他去醫院給這娘仨看看病,但鄭某說沒錢也就沒去治。”據瞭解,鄭妻嫁過來後,有人就覺得其精神有障礙,後來生下了這兩個孩子,也或多或少有類似症狀。
  • 據瞭解,曾有村民想幫忙,但鄭某拒絕了。鄭家所在的村對其一直很照顧,也曾考慮過救治等,但因各種原因,一直未果。另外,鄭某原工作單位對其也很照顧,鄭家日常生活還算過得去。
  • 說到鄭某,轄區派出所民警幾乎都認識。王所長說,鄭某時常到派出所來,有事要民警幫助,民警也盡力幫其解決。不過,警方對鄭家3口人患病的情況也是沒有辦法,去年民警在處理一起糾紛時,還曾遭到鄭某兒子的毆打,一民警頭部被磚頭打傷。
  • 婦聯想幫助 鄭某一直拖著
今年9月末,農安縣婦聯得知這種情況後,副主席劉平等人來到了鄭家,當時大門緊鎖,鄭某外出也沒有見到。隨後,婦聯找到了鄭某原工作單位,將此想法轉達給鄭某。“醫院都聯繫好了,可以先把鄭某女兒送去治療,可沒想到鄭某知道這事都半個多月了,一直不來,我們還找不到他,真是沒辦法!”
昨日,記者在鄭家門外一直等到17時許,天都已經黑了,但鄭某還是不見蹤影,鄭某兒子也不時出來看,“還沒做飯呢,我餓了吃的涼飯!”目前,農安縣婦聯已與民政局、公安局等部門進行了聯繫,希望此事能得到妥善解決。



案例三、18歲性愛日記、半年睡百餘男

  • 「我只是在尋找感情的依靠」,台中市警方日前查獲一名剛滿十八歲的蹺家女,從她日記中發現,她曾一個月內與廿八名男子發生性關係,並詳細記載對方「床上功夫」。
  • 台中市昕晴診所精神科醫師徐宏銘推測,這名女子來自破碎家庭,內心需要溫暖,又找不到信賴的依靠,導致她將心理慰藉與性交畫上等號,認為這是最快得到溫暖的方式。
  • 台中市警方日前查獲一名男網蟲詐財騙色案,發現他身旁站著一名剛成年的女子,以為她也是被害者,將她帶回警局詢問,她才說出自己漂泊的故事。
  • 這名家住竹苗網路化名「小玉」的女子,身高約一百五十五公分,長相清秀,來自單親家庭,國中畢業後當過檳榔西施、KTV服務生,因母親與男友同居,她因此蹺家。
  • 小玉告訴警方,她平日都混網咖,從交友網站尋找談得來的網友見面,如果感覺不錯就上床,交友範圍從台北、台中、台南到高雄都有,多約在火車站或台鐵站見面,她常南北趕場,有時住新竹、有時住嘉義,再趕赴下一場約會。
  • 警方在她身上找到一本日記,詳細記載半年內她與網友交往過程,警方細算她曾在一個月內與廿八名男友上床,半年內至少與上百名男子發生關係,其中還有五、六十歲的,小玉記載一名老頭子「很變態」,令她很不舒服。
  • 小玉還比較不同網友的「表現」,警方從日記本中,還找到數根不同粗細、長短的體毛,她告訴警方是網友留下來當紀念。
  • 警方一度懷疑小玉是從事網路援交,但她否認,她說,「只是從一站到另一站,不斷地在網路上尋找漂泊的愛情」,她曾經跟一名男網友同居十五天,但對方最後將她甩了,大多數的網友都是「一夜情」,也曾經一天趕赴兩場約會,跟不同人上床。
  • 因為小玉已成年,且家人並未報警協尋,警方製作筆錄後,就讓她離去,但勸她到精神科就醫。



案例四、男子勒死精神失常弟弟 村委會上書求輕判

  • 弟弟誤入傳銷組織精神失常,之後毒打家人縱火燒房。本報訊(記者 鄧輝 實習生 盧操)弟弟參與傳銷被騙,導致精神失常,常年攜帶凶器毒打家人、多次縱火燒房。哥哥無奈採用極端手段,將瘋弟弟綁至湖邊並親手勒死。昨日上午,王華(化名)因涉嫌故意殺人罪在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公開受審。法庭上,王華承認所犯罪行,含淚深表後悔。
  • 起因:瘋弟打人燒房。據介紹,王華原是江夏區湖泗鎮山城村村民,後與弟弟王軍(化名)來到漢口做木工活。因弟弟經常瞎花錢,兩人經常為此吵架。2001年,王軍稱要到廣東打工,離開哥哥,並拿走母親的1000元積蓄。然而,他將這筆錢作為“入會費”,加入了傳銷組織。兩年後,王軍回到老家,但情緒異常,經常摔桌子砸板凳,並將母親反鎖在家,點火燒房。所幸村民奮力撲救,將王母救出,但房子卻被焚燒殆盡。
  • 據瞭解,王軍常年隨身帶著一把尖刀和鐵錘,除了毒打母親和家人,連村里人也不放過。經精神病機構鑒定,王軍患有精神病。哥哥王華為此很苦惱,帶著弟弟四處治療,但不見效。
  • 作案:哥哥綁瘋弟沉尸湖底。今年5月17日,王軍再次踢打母親,並放火燒房。隨後,當地村民報警,但王母含淚要求民警不要帶走瘋兒。哥哥王華心灰意冷,和姐夫李某一起買來尼龍繩,將弟弟綁到派出所。但警方稱王軍患有精神病,應到醫院進行治療。王華和李某在無奈之下,又將弟弟帶走。途中,兩人將王軍勒死在湖邊,並沉尸湖底,希望家人和弟弟都能夠得到“解脫”。幾天后,王華和李某被捕,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移送至司法機關。
  • 庭審:涉嫌故意殺人罪受審。昨日,武漢市人民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對王華、李某提起公訴。法庭上,王華、李某兩人當庭認罪,並多次表示“對不起弟弟”。據悉,此前,王華所在的村支部副書記曾帶領當事者家屬,上書檢察機關,稱哥哥王華在打工期間一直照顧王軍,王華一貫表現良好,沒有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此外,王華為供弟弟治病,花費數萬元,連自己的兒女都因此輟學了,希望能依法從輕處理。據瞭解,湖泗鎮政府也專門向各級司法機關遞交報告,希望依法從輕處理。庭審結束前,審判長稱將通過庭審查明事實,對公訴人指控事實和被告人情節予以考慮,法院沒有當庭宣判。



以上案例皆為課堂討論

2008年11月12日 星期三

自殺?精神病?社會因素VS.心理因素

現代社會當中自殺的人越來越多,然而自殺我們都會認為是個人的問題、EQ較差。但是在此我們應該思考的是自殺真的是屬於個人的行為嗎?的確,我們不應該把自殺當作是屬於個人的,因為在這個人之外背後的社會是如何對個人造成影響的。所以很可能是社會影響了心理。當然自殺的人在自殺的前一刻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失望,因為沒有別的希望,看不到未來。所以是當事人有意識的決定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們一定會想在那一段時間他的心理是否受到非常大的創傷、挫折,甚至絕望。當以這個方式做解釋的時候,這些面向僅解釋了自殺的人的心理狀態。甚至在這些自殺的人當中很多人是處於精神崩潰,所以當精神科的介入或討論說這是精神病當中的某種類型,所以才會自殺。
而在此我們企圖要給大家呈現一種非個人,非單就以心理層面討論的方式告訴大家自殺不是純粹是心理問題。但造成心理問題的根本到底是什麼?而我們不該輕易的以精神科學的解釋、心理的解釋就忽略了問題的根本。從一些社會新聞來看自殺行為本身很可能是與社會結構有相當大的關係,可能是經濟、政治或各種社會因素等等。以台灣來說,台灣的產業結構的改變,傳統產業面臨相當大的衝擊,甚至是一些高科技產業的外移、倒閉等等,但很可能一個勞動者他所受的專業是屬於這方面的,但當遇到衝擊時他很可能就因此失業。當空有一身專業技術,但始終沒有工作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經濟結構的轉變造成日常生活的安全感崩潰,或焦慮,而這種狀態下是否會造成心理上的問題,造成憂鬱症等精神疾病,甚至感到絕望而選擇自殺,或殺人。這樣的狀態,我們就不能單以心理、精神病作為唯一的解釋,而是要去思考背後的社會因素所造成的影響。
譬如最近發生的金融危機(雷曼兄弟倒閉、次級房貸、二次信貸),這意味著全球的金融秩序、制度所創造的衍生性商品,而這並非單一的存在,單一的影響。不是只有美國的銀行倒閉,而是全世界的金融體系、股票市場、投資人都受到影響、受到衝擊。所以在這種危機之下,是不是既有可能產生我們剛剛說得因經濟的失序造成心理的影響,結果出現了各種精神疾病、出現了自殺的案例,或瘋狂殺人的案例。涂爾幹在其《自殺論》一書中談到了自殺的類型,她告訴我們說有一種情況下社會突然產生了巨變,譬如經濟大恐慌、蕭條或突然產生了災難,平常穩定的生活突然崩潰了,社會的秩序、規範突然喪失了,所以就會出現「脫序型」的自殺。沒錯,在這危機中你感到絕望、感到悲傷,但這些因素來自於社會的驟變、秩序的喪失造成了心理的問題。而這也就是告訴我們其實很多心裡的問題,往往是因為社會因素所造成的。尤其是在自殺這個問題本身的背後還有一個社會結構的因素存在著。除非有辦法改變。
通常精神科醫生通常是看不到這個面向。譬如病人來看病,醫生只能夠看你的身上有什麼問題,心理有什麼問題。所以從醫療的角度來看只能看到個人的問題。可是你是如何生活的、你是什麼階級的、工作環境是如何的、或是你的工作產業結構是什麼等等,這是醫生無法從個人身上看到的。所以只有精神科、只有醫師來解釋現在的自殺、或各種的精神疾病、身心疾病,絕對對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更多的專業、或以更多不同的角度來看待這些問題。也就是我們看問題的時候千萬不要僅落入個人化(individualize)的角度來看就事情。

從政治、異能與世人態度談宋代精神異常者(摘要)

本篇文章主要討論宋代時期政治領域與民間社會是如何看待所謂的精神疾病。研究者指出在漢語的「狂」有四種解釋,其中研究者關注的則是疾病的狂、主要是心智喪失與常人不同的異常心理狀態。而研究者也指出一種分類上的而元劃分,宋代人對於精神異常的觀念有兩個側面,即:正常清醒/異常惑祟(神鬼的憑附、中邪、鬼怪作祟)與常人/異人(正面異人具有神奇的能力或神力、帶有神祕性質的;負面變態則有暴力傾向、喪心病狂者。)
政治方面來看,研究者分別整理出兩個面向,一方面則是皇室遺傳,另一方面則是瘋言讖語的部份。皇室遺傳主要是整理了宋代帝王精神異常的史料記錄。不過研究者指出因為中央官僚集權的政治模式,所以當帝王患精神疾病時,也不會危急行政與運作。在瘋言讖語上也有不同的影響,可能是正面相信或嚴厲懲治(危急政權時,徽宗任內曾凌遲一名精神異常者)。此外研究者指出宋廷處理瘋言讖語有兩種態度,一來心生畏懼,因此盡力圍堵;二來因是瘋言瘋語,故無須認真。這些語言的記錄最主要在於涉及統治階層的利益或冒犯,以及是及公共場域或官府,故有所記錄。
關於異能方面,研究者則分成巫醫與瘋癲、異人與濫服藥物等三類,宋人很多都將精神異常的人,尤其是巫覡家族。士大夫則被視為恥辱、嫌惡;庶民則是為是業報、因果報應、神鬼憑附等等。如此不同的態度則是來自於不同的文化影響。
關於宋代世人態度來說,精神疾病很可能是與鬼祟有關,特別在特別是女性患有精神疾病或失貞潔一事更多的例子。這些人也容易遭受到欺負(因人對他們的不理解、害怕,故透過欺負來保護自己)。在家族的私領域中會因門面、恥辱,而禁閉、限制他們之外(私領域),若夫或妻出現精神異常,往往也會以離婚收場。在職場上(特別是官場)往往也會因為精神異常而失去工作或被迫退休。
其結論則認為當時宋人將政治讖言、異人奇能以及鬼怪憑附視做為歸類精神異常之人的一種知識分類方式。而這種知識分類中表現出當時的階級意識,以及迷信風俗。這又與今日的分類系統不一樣,然而卻是當時社會常民的知識分類的方式,以及透過這種分類「正常清醒/異常惑祟(神鬼的憑附、中邪、鬼怪作祟)與常人/異人(正面異人具有神奇的能力或神力、帶有神祕性質的;負面變態則有暴力傾向、喪心病狂者。)」安撫當時的社會,藉以使這個世界的秩序能夠繼續維持下去。

楊宇勛(2006),〈從政治、異能與世人態度談宋代精神異常者〉,《成大宗教與文化學報》,31期,頁19-48。

2008年11月11日 星期二

降妖與幽禁 - 宋人對精神病患的處置(摘要)

本文主要討論了宋代當時的社會是如何對待精神異常的人,透過史料文本的分析方式建構當時的社會樣貌,研究方法則是採取類似傅柯系譜學研究的方式進行,並理解當時醫療觀念的衍生與演變。研究者本身由病症較為嚴重的精神分裂、解離症與嚴重躁鬱症等,對照宋代術語,暫時發狂(排除狂妄、狂悖之人)、發瘋、心疾(排除心臟病)、憑附等納入討論的範圍。在解讀上研究者則考量到理解宋代社會就必須掌握其社會脈絡,而非以現代精神醫學的觀點分析討論,否則則將喪失當時社會的真實樣貌。研究者也指出傅柯的核心觀點,也就是精神病的定義會因為時空脈絡的不同會有不同的定義與轉變(傅柯在《瘋癲與文明》的討論觀點)。
研究者根據所收集的史料文本,將宋代精神異常的對處置方式分成三個面向:一、身心層面(偏向醫術治療);二、信仰層面(民俗療法);三、幽禁病患三個層面。
一、身心層面則包括了致病原因與身體燥熱,致病原因則分成六項,即:陰陽失調、打擊太大、內疚自責、積憂而狂、思念故人與家族遺傳;身體燥熱:古人則把精神異常歸納成是一種「熱疾」,主要是因為心主火運,而無法控制「火風」時,就會失去意志,又故稱「失心風」,而這也是一種陰陽失調的、身體燥熱的表現。
二、信仰層面則分成:
鬼怪作祟(鬼魂、精怪、神祇的憑附、與鬼怪驚嚇,前者則是與靈魂附體有關,後者則是與中邪失魂有關。);
降妖除魔(民俗治療)其又分成:a.法術驅除(由士人、僧尼、道士、巫覡做法驅除)、b.鬼怪處置(斬草除根、溝通談判、遠離避禍)與c.表演儀式(研究者指出其表演儀式不外乎三點:i.心理治療法,透過醫術語巫術轉移病人的注意與緩和情緒;ii.宗教法例表演儀式,透過儀式達到宣傳,利己的方式;iii.宗教詐財,使病患失財與延誤就醫。而研究者指出類似這種表演儀式,在公開的場合能夠達到宣傳的效果,可謂廣義的「社會劇場」。);
因果報應則是當時社會認為是這種精神不正常的疾病是一種業報,部份宋人認為是「天刑病」;一方面不遵守宗教規範與經典、觸犯誡律則會受到神鬼的懲罰,因此也會得到此種病症。
三、幽禁病患的目的一方面是避免被別人傷害以及避免病患去傷害人,另一方面則是來自於四怕(怕丟臉、怕闖禍、怕自殺與怕侵凌),因此根據這些因素則將精神不正常的人幽禁在家。而在幽禁當中女性則又比男性多,一方面是怕受欺負,避免有辱門風,所以要禁閉起來,而父權主義也確實滲透其中。研究者則指現代醫學很可能將各種精神異常視為是疾病,必須加以治療,但宋人則認為這種異常是來自於超自然力量的介入(鬼怪附身等等),這是禍而不是病。所以當時的精神異常則有「異能」與「隔離」的兩種形象:前者則是指中邪後的異常力量或能力(有些人認為某些異能是天賦,具有神力),後者則是禁閉與大眾隔絕,避免受到異樣的看待(污名)。
其研究結論指出宋代當時精神不正常並不是一種疾病,而是與宗教信仰有關,來自鬼怪的作祟、附身等等,所以宋人透過民俗療法施術驅趕、淨化等等,或者是禁閉與社會大眾隔絕。從社會的角度來說現代精神醫學很可能將這些疾病視為是精神問題,透過各種治療方式即可,但在當時的宋代則多半相信這種不正常來自「憑附」,因此當時的治療則透過各種的民俗療法進行,這也表現了當時處理精神病患的一種治療方式。研究者也指出宋代因社會結構不同,國家權力比較不會滲透進血緣家族的私領域中,所以都圍繞在家族之內(譬如治療或禁閉等等)。但這當時西方社會認為這是是公眾的、非私領域的問題,所以出現了與宋代不同的處置方式。而這也指明歐洲的發展趨勢與宋代是有所不同的。

2008年11月5日 星期三

「油症 - 與毒共存」- 社會排除、標籤化、邊緣化?

油症?何謂油症?是因為油而產生的中毒的一種病症。1979年政治上發生了美麗島事件外,另一件事情則是發生多氯聯苯(又稱多氯聯二苯,polychlorinated biphenyl,簡稱PCB)中毒事件。當時因為有一些人使用了米糠油,而這種油當中摻雜了PCB這種化學物質,所以有一些人在食用米糠油之後(累積性),產生了非常嚴重的後果,會出現皮膚潰爛、長很多痘痘,而這些痘痘會腐爛,這並不是只有局部性的而是全身性的潰爛、出痘。甚至對身體器官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如肝、心臟、腎臟、骨頭、脊髓等等。而這病症也影響了出生的新生兒(後代),一樣感染如此的病症,這是會遺傳的。
可以想想看,當發生油症事件之時,社會、國家是如何對待如何處理這些問題?此外為何會產生PCB中毒的事件呢?這是否是因為現代有太多太多的食物生產、為了大量的利益、生活水準、經濟結構的改變,在食上產生了很多的改變,譬如外食人口增加。但是在這社會的位置中有一些人是較為貧窮的,因為貧窮,所以在消費上則會選擇較低價格的產品,而米糠油便是一種低廉的油。我們知道有錢人可以選擇比較好的油來烹調食物,甚至是使用進口的高級食用油。所以在貧富差異的狀態下,在當時的台中、彰化地區,將近有2000人(包括苗栗、新竹)明顯的產生了中毒的現象。而在這些案例當中,有絕大部份來自於一個啟明學校(慧明學校),他們因為經費不足,所以引進較為便宜的油,但是油行再生產提煉的過程中卻因為油管破裂,所以PCB滲入提煉的油。
似乎很多疾病,包括我們本課核心討論的精神病等等,這些病症似乎只跟社會弱勢者有關。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貧窮、因為是社會當中的弱勢者,所以在生活當中就有很多很多的不利條件(早期加工出口區的女工、在重機械工廠操作機器的操作員等等),在吃的方面既有可能是比較低廉的食物,或低廉的食材等等,而這些食材可能比較差、很可能受到污染(PCB便是一例)。除了食之外,住也可能也是比較低廉的(譬如早期的城市中的眷村)。所以貧窮常常會跟疾病關連在一起(譬如流浪漢)。如此的可能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照顧好身體而生病,而是因為貧窮所帶來的影響與結果,從食衣住行等等之上就會產生莫大的影響,可能吃的不是很好,住的環境不是很好,所以導致了很多疾病的產生,這絕非是單一個人的問題。所以PCB中毒事件就是這麼產生的。另外,我們也可以想想看,有錢人是否也會中毒?事實上是比較不會中毒(但仍是有可能),因為他們可以選擇比較好、進口等產品,這些較貴的產品相較於便宜的東西而言也比較安全。
回到PCB中毒事件的討論中,當這些事件爆發出來、受到媒體大量的報導之後、以及受到各種治療,在這種過程中,他們逐漸的就被社會分類,分類成油症受害者。而這也回到了一種對他們的標籤化、對他們的污名。不會因為受到媒體的報導大量曝光,雖然他們或許可以爭取權力,但負面效果仍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因此這些受害者很可能就被社會排除,他們被視為是不正常的人、有病的人、可怕的人、會傳染的人等等。我們要知道一個社會的分類是有益的、會幫助人,但也可能會傷害一個人。
在此我們可以反省是什麼原因是造成他們是受害者?很可能是因為他們處於不利的條件下。而我們是要如何改進它,這改進不是個人而已,而是改進這個環境、社會條件。不要讓他們暴露在危險的環境之中。
油症到毒奶,社會弱勢的再現
我們也很有可能暴露在各種不同的危險之中。譬如最近發生的三鹿牌獨奶粉事件,毒奶事件的受害人很可能是所有的人,當然貧窮的人也還是有可能的。也許在台灣毒奶事件爆發後,很多人會選擇進口較貴的奶粉、或檢驗沒有問題的奶粉。但相較於中國,能買的起進口奶粉、較貴的奶粉的確大有人在,但是絕大多數的人,因為環境、因為貧窮所以選擇了教便宜的三鹿牌的奶粉,或使用這奶粉生產食物。可是當毒奶事件爆發造成人體的危害之時,我們不難發現往往都是社會當中較為弱勢、較為貧窮的人。
油症事件的爆發雖然只有兩千多人受害,但是我們仍要仔細的思考,其實我們也不斷的暴露在這種充滿不確定性、充滿風險的社會當中。以食來說,很可能因為所吃的食物中含有某些元素或化學物質,因長期食用而不斷的在身體累積,一開始不痛不癢,但最後身體出現異常,發病的時候,可能為時已晚,成為了絕症。

11/4 南華大學演講場次
專屬網站: http://www.wretch.cc/blog/surviving

2008年10月29日 星期三

絕對的真理?真理來自專家知識的建構!?

另一方面從分類的想像來說,有些分類是以學術、純粹科學、醫學的角度進行分類的,但是是否這種分類卻產生了非預期的結果,很可能造成了對他們的污名化、標籤化。在不久之前同性戀仍被歸類成是精神疾病的一種。可是為何在今天卻改變了呢?這就表示知識不是絕對的真理,而這也是本課程最核心的觀念。然而此句話的意義在於我們常常視為是真理的,往往是由專家知識創造出來的,它代表了這個知識的偏見,所以醫生會認為同性戀是種病,我們可以從中去想說如此的說法的根據為何?但醫生很可能會說是因為染色體異常、基因異常所導致的,因為正常人的基因是XX or XY的配對組合,如果出現XYY就是不正常的。可是為什麼這樣的染色體配對就是不正常的。
在現代我們習慣以常態分配來看事情,常態分配就是以科學的角度來告訴你什麼是正常的範圍而什麼是在這範圍之外(正常的就會越接近中間值,不正常的就會偏向兩端的極端值)。當我的特質在這個範圍之外,很可能就是屬於不正常的,需要特別被處理的。但是正常與不正常往往不是絕對的,常常代表了一種價值判斷、偏見,所以同性相戀曾經是不正常的,但今天可能這種分類是有問題的,所以心理學、病態心理學已經取消了對同性戀行為的價值判斷,不在敘述他們是病態的、不正常的。
但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存在許多刻板印象,很多人事物並非真正的接觸,但我們會對它有所偏見。如此的偏見很可能是從小耳濡目染、或源自於媒體或電視等等。常常在新聞當中看到許多負面的報導。譬如某某個精神病患者槍殺某個人、或者是家人。而這種報導出來之後便會使得聽眾覺得精神病、暴力是關連在一起的,而這種報導正建構了一種價值一種偏見。這種偏見、價值也因此深深的放入於我們的潛意識中,也就是精神病是具有危險的、具有暴力傾向的。但是很有可能精神病的暴力傾向是很低的,而非如報導中所呈現的那樣可怕,讓人恐慌。但是在我們心中卻存在了一種判斷是認為精神病的暴力傾向很高,而這就是心中對精神病患者的刻板印象。
學術上面的、醫學上面的、科學上面的分類,正常/不正常的分類不是絕對的,但是在人們的心中的成見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在我們的心中都有很多的分類,哪一類是正常哪一類是不正常的都有一把尺在進行衡量與分割。

2008年10月19日 星期日

社會排除的另一個對象-流浪漢(乞丐)

愚人船的一個想像,在中古世紀除了痲瘋病患之外,到底誰才是被視為是瘋癲者?我們可以思考當時的社會是否出現一種理性的排除計畫,而這計畫當中是否是不符合社會的人應該需要被排除呢?無論是痲瘋病人、瘋人,還是流浪漢。甚至瘋人與流浪漢之間是相互關連的,譬如,瘋人本身就是流浪漢,身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表情猙獰、古怪,說著常人可能聽不懂的話語。只要是在人們所謂的烏托邦當中不適合的,通通都送上船,隨波逐流,離開原來的地方。
在禁閉的時代,英國最早就出現了對於流浪漢的懲治,透過各種矯治、規訓技術讓他們能夠重返社會。在當時英國就下令在每個郡內設置教養院以安頓這些人。但是18世紀的時候,John Howard發現在當時的監獄、醫院、拘留所無所不包的把這些人都禁閉起來,其包括了不良份子、犯罪者、無業游民、精神病患等等。然而這在18世紀卻是針對治安最好的處理,這跟把人送上船隨波逐流或透過機構的安置有什麼不一樣呢!?這兩種是否都是社會排除的直接表現,是一種理性的精密計畫呢!不符合這社會的人通通都消失在街道上吧!
精神病患在現代社會的安置中,多半都被送往精神病院進行醫療上的治療或是就此生都關在機構中,樂生療養院就是一個最實際的案例。社會將這些不理性的人都安置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正常人與不正常人之間進行了切割,只要你是不正常的人就要去接受治療,甚至是進入精神病院。
然而,流浪漢是否也代表了社會的另一種非理性的樣貌,無論他們是否是精神病患,他們居無定所,流連於街頭,乞食,撿垃圾等等諸如此類的行為是否危急了社會的治安與穩定性,以及流浪漢所表現出來的是與正常人不同的。在此我們可以仔細思考的是什麼是正常或者是不正常的人?正常是否就是符合社會要求的人、正常的思考、言談舉止、穿著、有禮貌、有居住的地方、乾淨等等,但是不正常的人是否就是不具備這些呢?
台灣在80年代曾因流浪漢過多,造成社會治安的恐慌,許多流浪漢被驅逐、逮捕、送進拘留所或是安置在特定的地方,的確流浪漢相較過去已經少了很多了,但是我們仍可以某些地方(特定地區)仍可以見到流浪漢...

2008年10月15日 星期三

大禁閉

文藝復興使瘋癲得以自由地呼喊,但馴化了其暴烈性質。古典時代旋即用一種特殊的強制行動使瘋癲歸於沉寂。(Foucault,1992:35)

文藝復興的時候,瘋癲還有發言的空間,會在文學作品、戲劇當中出現,但是到了17th卻出現了與過去不同的手段,這些瘋癲的人被禁閉起來。文學作品、戲劇也都不在談論他、日常生活也再也看不到他們,因為他們都被隔離了,被關起來了。在17th出現了很多禁閉所,特別是總醫院的出現,傅柯指出:「1656是一個標誌。在這一年頒佈了巴黎建立總醫院的法令。」( Foucault,1992:35)總醫院的出現,這代表了瘋癲不在存在於日常生活當中,這些人要被隔離到總醫院,被隔離到教養院當中。而政府必須照顧他們的食宿,但是他們缺少了自由,不能夠與外界聯繫。因此可以確保社會不會出現類似這種人在街上流竄,造成社會的問題。然而傅柯告訴我們當時的總醫院不是現代的醫療機構,而是類似行政、司法的單位。也就是抓這些不正常的人,把那些人通通安置在總醫院當中。
傅柯告訴我們總醫院的出現來自君主制以及資產階級聯合的秩序的一個實例。經濟上面的、政治上面的兩股力量結合在一起,企圖要將社會上不正常的人隔離開來。甚至不單只有兩股力量的運作,教會本身也企圖參與這種隔離的計畫。教會並沒有排斥這種隔離措施,甚至也參與了如此的行動,將這些不正常的人禁閉起來。但其實這種總醫院、禁閉所、修道院、公共機構等等的設立這些就是古典時期的一種做法。也就是把這些不從是生產的人通通都抓起來。在德國則是設立教養院;法國巴黎則是設立總醫院;英國甚至頒佈一個法令懲治流浪漢和救濟窮人的法案,但是這個救濟正是一種隔離。傅柯指出在當時所關心的便是勞動,不適勞動的就要隔離,就要關起來。這種隔離、禁閉的狀況並不只有發生在德國、法國、英國而是整個歐洲都在進行如此的禁閉活動。傅柯便這麼指出:「一個完整的網絡遍佈了歐洲。」( Foucault,1992:40)。在當時各個國家都有各種不同形式的監禁機構,有的叫做醫院,有的叫做拘留所,有的叫做監獄等等。而只要是違反習慣法者、家庭浪子、無業遊民和精神病人都被囚禁在這種機構當中。如此看似弔詭的禁閉活動,但卻反應了當時社會的標準,也就是不適生產者就要禁閉起來。然而在這古典時期是沒有所謂的人權的。而傅柯告訴我們在當時的巴黎總醫院就有將近整個巴黎人口的1%都在這個機構當中,這是相當大的比例。
傅柯也告訴我們這種禁閉是具有隔離作用的,並且提供了瘋癲者新的歸宿,雖然手段是一貫的、一致的,但是卻不是容易的工作。但其背後卻充滿了各種力量的運作,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對於失業、沒有工作、遊手好閒的人,這個社會無法容忍。所以可見在當時出現了一種新的工作倫理,對城市的義務以及民法上的綜合,而這就是當時古典時期的做法。
18th之後禁閉便成了一種治安的手段。這種手段不是醫療行為,而是要干擾、破壞社會秩序的人隔離起來。當時干擾秩序的人就是這些沒有工作的人。傅柯告訴我們這些機構最核心的任務就是要制止成為一切混亂根源的行乞和遊手好閒。在當時受不了那些行乞的人、遊手好閒不工作的人,而其中有一部份的人就是瘋癲。所以到處逮捕乞丐、失業的人、窮人等等。在當時的英國也立法說貧窮也是一種社會的危機,所以必須禁閉、隔離那些窮人。因此我們可以看到在當時受到禁閉的原因。然而傅柯告訴我們這種禁閉取代了消極的排斥手段,愚人船便是過去的一種排斥手段。可是在當時禁閉的機構並沒有出現如此細膩的分類技術。
禁閉是17th創造出來的制度,從一開始便獲得了重大的意義,也就是與中世紀的囚禁手段不同,禁閉主要是作為17th當時的一種經濟措施和社會防範措施為目的,這是一種發明。同時也標示著在當時瘋癲的一種決定性的結果,也就是從貧困、沒有工作、沒有群體融合能力的這個角度來看待瘋癲。這也標示著瘋癲的禁閉是與工作、社會之間的相互關係。同時也標示著瘋癲在以前對待的方式跟現在也不相同。然而18th、19th之後甚至到20th對待瘋癲的方式又與大禁閉的時期不一樣,這時醫療行為、各種不同的專家機構介入了瘋癲。所以瘋癲到底是什麼隨著歷史條件的不同,而會有不同的結果與對待的方式。所以瘋癲是什麼這是沒有絕對的本質。

2008年10月1日 星期三

鐵的牢籠(Weber)

德國社會學家Weber他對於近代地球上有一個地方突然變得很強大而感到好奇,而這地方比中國都小,但卻成為了統治全世界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西歐。Weber好奇的就是在這短短的兩三百年卻成就了如此龐大強盛。除了船堅砲利,航海之外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所以他做了很多社會學的研究,譬如其針對基督新教的研究《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他也研究科學、也研究組織,近代出現了龐大且複雜的組織,這是過去社會所沒有的組織,譬如軍隊、學校、醫院等等。譬如慈濟,在慈濟中看到很多人來來往往,雜亂無章,但其實是很有秩序的,每一個人都有目的性,是為了掛號、到特定的醫療部門諸如此類的。然而在這被後是非常有系統的。但為什麼近代西方產生了這些,所以Weber便想探討這獨特的現象,而從他的研究中他認為西方出現了一個文化,這文化便是「理性化」,理性化使得西方開始使用非常有效率、有系統、強調精確性的一種生活態度。做事情要準確、不要浪費,手段跟目的之間要以最直接的方式完成,不在相信巫術、儀式或是信仰的力量,也就是不在相信神奇的力量就能改變,而是相信最直接的方式完成,所以有人認為西方的理性話就是去巫術的過程,就是只相信理性科學,不相信巫術宗教。以前太多的文明相信這些超自然力量,但在近代的理性時代之下相信的是那些可以被計算的、可以被系統化組織的、可以精準掌握的東西,譬如可以被觀察的事物,譬如臨床醫學、解剖學。相信人的經驗、可以被觀察、準確有效率的來安排生活。
整個現代社會非常強調一種由系統來組織人的方式,也就是科層體制,透過這種方式將人全部組織起來,以金字塔的方式建立起來,金字塔的頂端就是最高部門,或權力掌握的人,譬如董事長、校長,而最底層則是最低部門,很可能就是員工或是學生等等,這種方式在現代組織裡面十分的容易見到。而這種組織的模式便是利基在理性精神之上。而這也能夠解釋為何西方在當時能夠出現這麼龐大與強大的力量的樣貌。
但是這有一個問題產生了,在早期人們相信理性化會帶來進步,生活越來越進步了,譬如西歐,他們利基於理性因此充滿了效率、知識更進步、人也越來越聰明,但那些非西方人卻非常的落後的,所以應該要改變,所以有理由殖民這些國家。所以早期的理性化代表了西方人的傲慢,認為西方的標準才是唯一正確的、最進步的標準。但可以想想看這種理性真的是最好的嗎?它開始產生一種攻擊性、這種理性不但在壓縮西方社會非理性的成份,譬如瘋癲、犯罪、的人要以大禁閉、透過監獄、教養院、醫院、職業訓練所的機構來安置這些人,或是以愚人船的方式送到海上隨波逐流。但整個西方社會不斷的要人理性,同時也入侵世界各地改變各個地方。譬如我們現今社會的生活方式,都是在這短短的幾百年受到西方的影響的。
所以Weber針對理性化提出批判,他認為這種理性化會讓人越來越陷入自己所建立出來的鐵的牢籠(Iron Cage)裡面,也就是凡事都要照規矩、有制度、有系統的規則,以組織來說一且都要依照組織的規則行事,不需要非理性層面的,要不斷的克制自己。結果這樣等於是非常多各種不同的規則把人給束縛起來,所以Weber說西方人很可能走到後來變成像是關入一個鐵的牢籠中。所以這邊可以提出理性化真的是這麼好嗎?這麼絕對嗎?而Weber的觀點便是批判了理性化的不理性層面。

理性

我們人除了理性的狀態之外,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狀態,譬如情緒的狀態、非理性的狀態。可是我們可以想想看,在現代社會透過教育、醫學、監獄、醫院的方式想把我們非理性層面的狀態給消除掉,而沒有辦法消除掉的人就要住院、住精神病院、坐牢、或是職業訓練、上課的方式矯正,那有沒有可能表示我們內在有非常多非理性的衝動,不管是符精神狀態、心理狀態、還是性、或是各式各樣的狀態,是不是在今天強調理性(規矩、規範)的時代,我們是不是都被規訓了、被約束了,還是我們今日有辦法表現更多非理性?有人認為相較於傳統,現代越來越科學、越來越理性,什麼都被研究了,到後來什麼非理性的都被解釋清楚了,這些元素是被定義成不好的,所以人就是要理性。譬如經濟學家就告訴我們人是理性的動物或是人都會很理性的計算,所以在這個情況下這個學科很可能就預設了人的存在就一定是理性的,不會做出不利己的事情,可是這學科卻把人解釋成是理性的。然而這樣的解釋真的是完整的嗎?還是人有沒有可能人的經濟活動是非理性的。譬如有的人會大量把錢捐出來,那麼這個行為是非理性的行為,那你會說他很笨嗎?還是你會認為他超越了理性計算的心態,所以他是不是更偉大。有的人三餐不飽,都願意捐錢出來,那要怎麼認定呢?所以假定人完全是理性的很可能就忽略了人有很多不同的面向。
所以在這個時代各個學科、機構都要把我們的生活變得更理性,從我們的食衣住行育樂開始全部都用很系統化的方式讓我們活的很方便。可以想想看在傳統、過去的社會哪裡會像是像現代這麼方便。譬如馬桶的發明,馬桶透過可以沖水的機能幾決了被人們視為是污穢骯髒的排泄物。相較於過去,很可能路上就會看到各種人類精心製造出來的排泄物,香味四溢。但今天卻不是如此,現代社會更理性的將這些事物與身體分離開來,甚至是精心的把他們處理掉,讓我們看不到、聞不到。然而,我們可以看到這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科技力量處理了我們身上被視為是不文明的、不雅的、不理性的東西。另外飲食也越來越理性,譬如華人文化當中的吃飯文化中,華人總是以圓桌的方式且大家採共食的方式吃飯,同樣的菜很多雙筷子夾來夾去,這長久的文化已經讓我們身體化、視為理所當然不加以質疑的。但這種吃飯的模式在西方很可能認為是不理性的、骯髒的,因為這樣吃很可能會相互將某些不乾淨的、有病的吃進肚子,而這也是很沒有個人的。所以西方的吃法在近代受到理性的影響,吃飯是個人的事情,將想要吃的菜夾入自己的盤子,用自己的餐具進食自己所夾的菜。因此西方在飲食上是充滿個人化、個人主義的。所以理性化的趨勢就是每個人要為自己負責,無論從吃還是排泄上都要合乎理性、禮貌。
這個社會會有一個界線告訴你什麼是正常範圍,超過這個範圍就是不正常的,所以現代社會越來越強調理性的同時,出現了一個界線就是區分正常與不正常,然而正常就代表理性,不正常就代表非理性。其實在我們現代理性的生活方式看起來好像是理性帶來了便利,譬如說便利商店,在過去的時代沒便利商店的設立的時候,很可能在特定的地方會有雜貨店(街口、鄰里),我們以理性的角度思考,單就這雜貨店與便利超商的經濟型為就有多大的不同,到雜貨店購買商品除了金錢交換之外跟這個雜貨店本身也有很多的熟悉的關係、會變成童年記憶的一部份(地方/place)。但當便利超商問世之後,雖然店員會很有禮貌,但彼此之間缺乏了關係,而店員的禮貌則是出自於工作的需要。另一種理性的代表也出現在便利商店之中,也就是標準作業程序(S.O.P. Standard Operating Procedure),當客人進入商店,就會進入禮貌程序:歡銀光臨、收您多少錢、找您多少錢、謝謝光臨諸如此類的流程,而這種流程是高度理性的,但人跟人之間缺乏了個人情感,譬如雜貨店與地方的關係。在這過程中所看到的只是一種理性的交換原則,也就是金錢交換。在這背後就是一種龐大且複雜的系統運作著,這系統不會拒絕顧客。從中我們可以看到小小的零售業都趨向於理性,而換來的代價卻是越來越冷漠、陌生,但卻越來越理性、便利、以及效率。就效率這點來說便利超商本身背後仰賴著物流的系統,當便利商店只要缺少或需要某項產品,立即就會補貨,這跟雜貨店大量進貨庫存是完全不一樣的。但在這機制下人的非理性、情感的層面就不存在了。
所以啟蒙就是告訴我們理性、科學、進步,使得我們人類擺脫了以前迷性、神話的時代,大家越來越理性、越來越成熟、生活方式越來越舒適,越來越有效率、進步。人類的文明好像已經攀爬到最高峰,可是也有人認為最高峰很可能讓人過的不快樂、彼此越來越疏離,彼此之間靠沒有情感的系統在維持的,仰賴著無數的系統,可能是跨地區的、跨國家的系統彼此連即在一起。譬如南華大學早餐店所販賣的奶茶,其使用的奶粉來自於印尼,來自印尼某個鄉鎮,某隻牛,便因為系統的運作因此我們跟原料、跟產地之間越來越沒有關係,我們所購買的是那個成品,是那個透過複雜系統運作之後製造出來的奶茶,然後我們透過金錢購買了奶茶。而這就是理性化所造成的。

瘋癲

瘋癲(Madness),本課將討論傅柯所寫的瘋癲與文明(Madness and Civilization),傅柯嘗試著想要認識什麼是瘋癲,而瘋癲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是如何被社會所建構或對待,也就是沒有絕對瘋癲的本質,不同的時代對於瘋癲的定義是有所不同的。因此透過如此的考察幫助理解今天我們所認為的瘋癲被視為是精神病,但其實這是近代的科學、醫學的定義下把瘋癲視為是精神病(mental illness)。然而我們今天使用精神醫學(psychiatry),醫學裡面關於心靈科學。透過這種醫學將這種知識作為科學的真理,作為定義這群瘋癲的人,因此這些類的人被歸類成精神病。
但是我們不能以現在的標準來看所有時期的人都是如此定義的,因為這套科學是近代所建構出來的,而這套科學背後所代表的是一種理性(reason)的態度,也就是其背後要有一個科學的根據、要有邏輯的。那個時代出現後瘋癲才被定義成精神病。以前也有人瘋瘋癲癲、神經病、狂人,可是在以前沒有這種學科來定義這些人叫做精神病,所以可以想像在有些時期,有些人很猖狂會被認為是最有智慧的人、最貼近上帝的人。然而那些時期的人在今天就會被定義成精神病患者,可能在某個時代被認為是具有神聖力量的,有可能這些人會講出很神祕的話語,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但是在那個時期的人們是相信這神祕的力量的。或者說有一些時代,這些瘋瘋癲癲的人就在我們的身邊講一些怪怪的話,甚至我們會嘲笑他們、向他們丟石頭或是驅逐他們,但是都沒有像今天有一個醫學的機構叫做療養院、精神病院把這些人安置其中,或是至少有非常專業的科學家、精神醫師來治療這些人,然而這是近代才有的角度。但在過去則有不同的做法,所以從這過程中便可以讓大家理解瘋癲沒有絕對的本質。
我們可以以不同的方式對待,有的人認為瘋癲是神聖的、有的人認為瘋癲是帶著一種神祕、有的人認為瘋癲是可笑的、有的人認為瘋癲不是人而是野獸,所以可以像對待野獸般對待他們,讓他們戴上手銬腳鐐,甚至賣票來欣賞這些人。但是今日這狀況再也不會發生,我們不會以野獸的方式來對待“精神病患“。可是今天的精神病患沒有戴上手銬腳鐐、或非人的對待,可是今天有更強大的、系統化的知識來處理這些人,而且對這些人不再帶有神祕的力量、聽的到上帝的聲音,而是科學的介入。科學除了一方面以人道的方式展現,一方面卻又把他們看成一種病以及治療。而不像是有的時代的人會人為發瘋的人就是邪魔入侵、或惡有惡報。今日相信科學、相信這些病是遺傳造成的、腦神經的神經傳導物質出問題了。所以今天都不會相信這是可以透過宗教的解釋、透過道德的解釋,今天比較相信科學的解釋。而且現今的精神醫學相信的是生理、生物學的解釋。
照理來說,這些都是心理(mind)上的疾病,可是現今大部分的主流醫學家認為我們精神為何出問題是來自於神經的問題。即使情緒低迷,原因可能是情感上、或是其他事情讓心情不好諸如此類等等,但當透過精神科的治療,很可能是透過藥物來進行治療,因為這套學科相信這是生理的問題,譬如百憂解,這就是當相信有憂鬱症的時候就可以透過這種藥物進行治療,因為腦神經傳導物質出了問題,所以吃這種藥物就能夠有效的治療,讓心情變好。今天的主流醫學相信這種疾病來自於生理的問題,但是他們沒辦法解釋這是來自於外在的因素,忽略了很可能這些問題是社會造成的,譬如失業、經濟不景氣,很可能會造成焦慮、恐慌,但今日的精神病學似乎就無法解釋了。他們無法像社會學家、心理學家的討論認為心裡面的疾病不一定是神經的問題,很可能原因是來自於社會、經濟等各主因素。
儘管如此,今日的主流仍然相信瘋癲不是上帝懲罰、魔鬼附身、或惡有惡報,而是病因說的改變,有些人信奉佛教還會相信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都是因果造成的,以這種說法來說就是現在的病是跟前世做過壞事有很大的關係,所以要開始種善因這樣病就會好。但是今天的主流的精神病學不會相信這種說法,現在全部都相信臨床醫學,一切的病因都是與生理有關,所以要透過治療,吃藥、電療或各種各樣的治療。
所以我們要有歷史的感覺還有跨文化的感覺,我們現代主流的是現代西方臨床醫學出現後,特別是18世紀末-19世紀之後,出現了精神醫學,瘋癲才變成一種精神疾病,在這之前人們不是以這種方式看待。

2008年9月22日 星期一

報告:團體報告 & 討論時間

分組報告:
主題:與精神病、瘋子、瘋瘋癲癲或非理性行為,如起乩等等...從某個個案或例子當中,請論述其背後可能的因素為何?譬如國家、醫療、科學等等是如何去界定這些有精神疾病的對象、如何透過某些官方(民間)機構進行管理等等...
  • 團體報告 - 10-15 Page(包含封面、目錄、內文、參考書目與附錄)
  • 個人報告 - 5 Page(內文、參考書目與附錄)

參考資料:
  • 參考書目、或本課程所討論過的諸多觀點與教材...
  • 影片、圖片、照片等等...
組別:
  • 10/7確定組別(6-7組,每組7-8人)
  • 10/14 報告順序抽籤與主題,報告前務必與TA進行討論!


討論時間
  • 周平老師討論時間:
  • 每週(S2)
  • 連絡方式:chouping@mail.nhu.edu.tw
  • 助教討論時間:
  • 每週二上午10-12點,通識中心(H416)
  • 連絡方式:orangecell.momo@gmail.com


教學平台:http://elearning2.nhu.edu.tw/

南華大學九十七學年度第一學期課程教學綱要

南華大學九十七學年度第一學期課程教學綱要

科目名稱:理性、瘋癲與文明 
英文名稱:Reason, Madness and Civilization 
授課教師:周平
學分數:2(選修)

教學目標:讓學生對現代社會的理性特質和其所建構的瘋癲非理性特質有廣泛而深入的認識和瞭解。

課程綱要:

啟蒙的理性是現代文明的核心價值,它同時在社會實踐過程中產生目的理性或工具理性的制度化手段。然而事實上,理性並沒有辦法證成自身,它的成立常常是建立在對其對立面的界定和處置上。為了讓理性的世界觀能夠有一個清楚的樣貌,現代社會便積極的在知識和權力行使上建構非理性的性質。換言之,理性/非理性的界分範疇本身,並沒有自然的本性。它是知識建構和制度性實踐的產物,是獨斷任意的,也是非必然的。但在特定的歷史時空中,西方社會產生了對非理性的界定、監禁或驅逐。一些被認為具有非理性特質(如瘋癲、疾病、失業、殘障、異議份子等)的人,他們受到理性社會的任意處置。這個處置一方面將非理性的性質生產出來,並加諸於一些人身上,它同時也對照出什麼才是這個社會所定義的理性,什麼樣的人才是理性的人。因此,理性和非理性這兩個二元對立的性質皆沒有固定自顯的本質,它們相互依賴對方而成立。然而,這樣的互賴關係不是平等互惠的,通常非理性一方是處於被定義、被處置的客體位置,而理性則站在定義、主體的一方。

但是,理性除了定義一些人為非理性的他者之外,其實也對執行定義的人的內在身心狀態進行了理性與非理性的劃界工作。這時,理性社會中的眾生為了成為理性的主體,而不斷地檢查並找出自身非理性的成分,然後予以淨化。理性時代的我們的內在,因此便經歷非常全面而徹底的淨化工作。我們消除非理性或瘋癲的念頭、意識,我們檢查非理性或瘋癲的語言、邏輯。我們對讓身體的視、聽、味、嗅、觸覺符合理性的感覺。這種種的處理使得瘋癲成為無聲的存在。它雖然存在,但保持靜默,靜候理性的語言來定義它,理性的機構來處置它。

瘋癲性質為何,該如何被對待,隨著不同歷史時空脈絡中不同的知識系統而有別,我們試圖藉著瞭解瘋癲在歷史中的不同面貌和命運來瞭解理性的演變過程。從古典時期的理性到現代科學理性,我們可以看到瘋癲如何成為精神病。這樣的探討不僅僅是在認識瘋癲的歷史,其實它更是對現代文明建構過程的掌握的可能問題,從而能夠避免不符合多元文化的理性論述或實踐侵害我們的身體和心靈。

我們當代社會是如何構成的,理性的核心價值對於我們的心靈結構和社會範疇的分類,以及社會機構、空間的分配產生了什麼效應?這門課的探討,可以幫助我們深入剖析其中的奧秘。這門課對於「多元文化學程」和「身體的政治與文化」兩大學程而言,都是非常基礎和必須的。因為身處理性的時代中,如果單一化的理性標準,壓縮了理性的多重可能性,並且使得被定義為非理性的事物或人成為不正常的對象,則這樣的社會設計又引含了一種分類的暴力。對於社會中的弱勢者而言,他們可能因為與主流社會有所不同,而被邊緣化成為不正常的人。他們的身體也可能因為不夠「理性」,而受到各種知識或機構處置的介入或蹂躪。為了讓社會能夠包容多元的可能性,為了開放身體多采多姿的樣態,我們 首先有必要透過這門課的研討,理解到現代性的可能問題,從而能夠避免不符合多元文化的理性論述或實踐侵害我們的身體和心靈。

  • 第一週 綜合介紹
  • 第二週 什麼是理性?什麼是理性化?
  • 第三週 啟蒙哲學家如何界定理性?
  • 第四週 西方古典時期如何是理性時期?
  • 第五週 瘋人船所代表的非理性
  • 第六週 大禁閉時期中的非理性範疇和人 I
  • 第七週 理性如何懲治與矯正非理性
  • 第八週 瘋狂的體驗為何?
  • 第九週 期 中
  • 第十週 無理智者為何?
  • 第十一週 瘋狂諸相
  • 第十二週 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 第十三週 大恐懼
  • 第十四週 新的理性劃分
  • 第十五週 自由與理性的關係
  • 第十六週 療養院的誕生
  • 第十七週 「正常」社會和「正常人」的建立
  • 第十八週 期 末 


經典閱讀:
  • Foucault(1992),《瘋癲與文明》,台北:桂冠圖書。
  • Foucault(1992),《規訓與懲罰》,台北:桂冠圖書。
延伸教材:
  • Foucault(2003),《不正常的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 楊宇勛(2003),〈降妖與幽禁—宋人對精神病患的處置〉,《台灣師大歷史學報》,31期,頁37-89。
  • 楊宇勛(2006),〈從政治、異能與世人態度談宋代精神異常者〉,《成大宗教與文化學報》,31期,頁19-48。


█ 出席率(30%) █ 課程討論、發言、課堂作業(10%) █ 團體報告(10%)
█ 個人期末報告(20%) █ 學習檔案(10%)